最近幾天學校的公布欄裡貼了幾張海報,上頭是學校裡每位老師,包括替代役男的照片,這是每學期都會貼出來的「認識師長」海報,但是上至校長,下至工友,就是沒有我的照片,也沒有任何人跟我提起過這件事,在這個學校第四年了,我的身份還是一個謎。
上電腦課每逢介紹學校網站時,小朋友總是會問:「老師,這上面的師長介紹怎麼沒有你?」當然我可以大方的說:「我是代課老師。」可是有些小朋友就會認為代課老師不是老師,反而會用一種質疑的眼光看著你,於是後來再碰上這樣的問題,我就會當做沒聽到,或是說些聽起來不會太奇怪的理由搪塞過去,但我卻成為了說謊的不良示範。
我不曉得有多少家長和學生會去看公布欄,但我真的不希望又有人來問我為什麼上頭沒有我,或是有任何家長來質疑我的能力,我也沒辦法去跟任何人說明我在這個學校裡的地位是什麼,或是去向任何人爭取什麼。
前幾天經過那個公布欄時,被一群小孩像無尾熊攀著樹幹一樣糾纏著,我知道因為他們喜歡我,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,雖然手腳都動彈不得,但內心卻很高興他們的認同,路過的王主任說:「我想有這種待遇都沒有……」,很諷刺的是,我在這裡只能算是幽靈人口,整個學校從一到六年級的學生都認得我,但我卻像幽靈般的出沒,也算不上學校的一份子。
上個禮拜在操場邊遇到特教班的王老師,她說:「你對學校的貢獻很多,你是我們學校裡的一份子,只是還沒有給你名份,希望有機會可以讓你真正加入我們的團隊……」我很高興她看見了我的努力,那天心裡都一直被這些話所感動著。
雖然我在學校裡是如此的隱形,不過教師節的禮金倒是沒忘了我,小朋友的卡片和飲料也沒忘了我,「教師節快樂」更沒忘了我。只是還是有些遺憾。